峰峰矿区张家楼:穿透千年乡愁秀出时光之美

来源:网络媒体平台 编辑发布:信息港小编 发布时间:2017-07-31

有一种缘分叫邂逅,有一种等待叫期盼。无论对于一个人,还是一座城,都有让我们神之往之的时刻。

邯郸的峰峰便是这样一个地方。虽然相距并不甚远,然而却始终不得机会相逢。

然有缘,终会一聚。

怀揣激动心情来到峰峰时,正是绿树浓荫夏日长的七月,虽大暑将至,酷热难当,却已花开荼蘼,果实繁盛。


对于邯郸,相信很多人都不会陌生。课本上一则“邯郸学步”(典出《庄子秋水》)的故事,给了我对邯郸最初的印象。那就是邯郸人走路时步履轻盈、优美。

于是,我便如同那个学步的寿陵少年,对邯郸心向往之,希望有朝一日能到邯郸,看一看这座在北方曾经无比繁华、有着3500多条成语的历史文化名城赵国故都,有着怎样的风采!

几次到邯郸,仿佛过客一般,匆匆而来,又匆匆而去。这擦肩而过的缘分,只是邂逅,不及回眸。

邯郸的峰峰,对于我来说,则是完全陌生的。陌生到只是一个概念,如隐士般藏在邯郸的某个角落。

直到这次采风,小住峰峰几日,耳鬓厮磨间,她终于由抽象变得真实而具体。

    峰峰之名,据说来自两座高高耸立的山峰,孑然而出,丰姿卓绝。我观那山峰,更像女子曼妙的双乳,双峰高耸,挺拔饱满,像年轻的母亲,乳汁丰泽,甘醇甜美,抚育着生于斯长于斯的峰峰人。

    峰峰景点甚多,然而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,莫过于张家楼艺术公社了。


[张家楼入村广场.jpg]


此前,我曾去过广州的小洲,那个很多当地人都不知道的古村寨,是个极具古岭南特色的水乡。民居沿河而建,居民枕河而居,百年古榕浓荫蔽日,随处可见。几百年的蚝壳屋见证着曾经的沧海,阡陌交错间随便跨过的一口古井都有几百年的沉淀。



几年过去了,对于小洲,我仍念念不忘,期盼能有机会故地重游。


没想到,到了张家楼,我就被深深地吸引住了——这就是邯郸的小洲呀。



虽远隔万里,张家楼艺术村却与小洲一样,不为城市的喧嚣所动,静静地守在历史的原点,默默地见证着时代的变迁。


不变,应了万变。守候,成了经典。


自古山水相连。有了山便有了伟岸和骨气;有了水,便有了精神与灵魂。

张家楼,便在这山水之间,成为传说。



地名,是历史的精髓。一个简单的名称,却蕴藏着地与人、地与事、地与物的关系。地名,亦是散落的历史碎片。每个地名都有一个故事,都是一段文化,也是一幅历史风情画卷。

关于张家楼的传说,可以追溯到宋代或者金元时期。

当时,张家楼所处古镇彭城,土地肥沃,乡民憨厚朴实。于是,因灾荒背井离乡的流民,从四面八方汇聚于此,分散在各个陶瓷窑场做匠人。

其中,有一户张姓外乡人拖家带口,来到彭城。汉子在窑场做工,妻儿却无处栖身。汉子发现在彭城镇南的山野间有一高台,横空突兀。于是,他便依土壁凿洞为屋,让一家人住了进去。有了人,这一方土便有了温度。

自此,旷野炊烟起,袅袅欢歌升。

那时,山野间经常有野兽出没,为防止家人受其伤害,聪明的张家汉子在窑洞上方又凿了一个洞,让孩子们居住,兼存储些粮食。大人们则住在下面的洞里,守住门户,保护牲畜。

张家汉子好客,经常唤三五窑友到窑洞小聚,看着设计合理的上下两个窑洞,形似两层楼,窑友们戏称为“张家楼”。

自此,张家楼这一称呼便叫开了,并延续了上千年。


无心插柳,却柳成荫。

这一方窑洞原本是为了生存,无奈为之。谁承想,其不经意间开辟出了一道居家风景——楼形窑洞。

千回百转间,便成就了今天的张家楼艺术公社。

近几年,张家楼的村民们陆续搬离窑洞,历经千年的古村落如被时光遗弃般静守在青山的怀抱中。

所幸的是,人搬走了,上百座民居院落大部分保留了下来。旧庙宇、古井桩、石磨石碾石马槽……这些陪伴了张家楼风风雨雨、饱经沧桑的陈年旧物,依然散发着浓浓的历史气息,让人不胜感慨。

作为历史的见证者,零星残存的张家楼窑洞,用它那独特的上下两只“大眼”审视着这里千百年来发生的一切:看沧海桑田,阅世间冷暖,刻录乡民们的喜怒哀乐。


一方文化一方人。青砖灰瓦是江南的符号,笼盔墙作为张家楼这一古村落特有的景观,如今成了磁州窑民俗文化村的代表。

漫步街头巷陌,无论房屋、院墙或茅厕,笼盔抬眼可见。怪不得来此旅游的人开玩笑说,你们真奢侈呀,把文物都砌了墙。

初听笼盔一词,相信很多人与我一样,一头雾水。其实笼盔就是烧造陶瓷素坯时使用的匣钵。在烧制陶瓷的过程中,为防止灰尘等破坏、污损坯体、釉面,聪明的陶匠们发明了笼盔,将陶瓷器具和坯体放在其中。笼盔随着瓷器在窑火中淬炼,变得十分坚硬。

由此想到电视剧《西游记》中,如来佛祖收服大鹏一集中,如来佛祖说,孔雀曾将他吞食,所以孔雀如其母。作为陶瓷的匣钵,笼盔也算是陶瓷的母体了。

或许正应了一句感人的话: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。陶瓷出窑,笼盔随之完成了它的使命。

重情重义的匠人们,舍不得丢弃牺牲了自己、保护了陶瓷的笼盔,便把它们收集到一起,砌进墙体,成了一种特殊的纪念。

世间万物或许都有灵性,你给予它感恩的怀念,它回报你生活的感悟。

“笼盔垒墙底儿外,冬暖夏凉真不赖”。无意中,人们发现笼盔的中空结构,可以将空气纳入墙体,具有一定的保温性,用笼盔墙建造的房屋冬暖夏凉。

于是,人们纷纷效仿,久而久之,成为当地的特色。

漫步张家楼,你会发现笼盔有各种各样的垒法:有横垒、竖垒,有与砖一起垒的,也有与石头混垒的……最讲究的,当属“头朝外”的垒法。

大圆套小圆的的笼盔头,像一枚枚的铜钱,镶嵌在墙上,组成了一幅有规律的几何图案。笼盔的古铜色再配上粗犷的外形,整个墙面透着沧桑和大气。

“张家楼五里长,旮俚拐弯笼盔墙”。在张家楼,笼盔建成的院墙或房屋的主题墙,随处可见,形成了一种特有的、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景观,被称为“陶瓷垒成的村庄”。

经过岁月的洗礼,笼盔墙展现出一种苍凉的壮美。穿透时光的背影,历史的厚重扑面而来。

如今,笼盔已退出历史的舞台,可张家楼遍地可见的笼盔,仿佛地诉说着彭城窑曾经的繁荣。



关于彭城窑,史料记载,彭城的陶瓷行业自宋代形成规模后,几百年来,窑场工匠在劳动之中既创造着瓷器艺术品,也传承着文化艺术,老窑调即是其中的一个项目。此曲调源发于工匠劳动间歇的说唱,类似“落子”之类的表演,有一定的角色的对白和唱段,有简单化妆和动作,其表演内容大致以窑场工匠的生活和爱情为主。当年,张家楼村的村民百分之九十以挖掘瓷土为主,文学水平较低,但仅靠口头传承,使这个古老的剧种得以流传下来,就足见此剧种的魅力所在。

张家楼老宅多沿河而建,参差错落,隔河相望。屋后紧靠黄土层,家家户户的后院,大都是具有陕北风格的窑洞,多种砖雕图案,木窗雕花,惟妙惟肖。

“山坡窑场野河套”,或许,这是对张家楼的最好的诠释。

那条穿村而过的河,名为野河。千百年来,野河水绵延流淌,哺育了张家楼的乡民,生生不息。

曾有几年,野河干涸,像老人历经沧桑的脸,沟壑纵横。

如今,当地政府引跃峰渠水,注入野河,流经村庄,再汇入滏阳河。河水哗哗流淌,鹅鸭相戏。

妇女们浣洗衣物,棒槌的敲打声,像鼓点,此起彼落。

老人们沿河乘凉,脸上布满了微笑,用家乡的俚语叙说着幸福。

……


街巷蜿蜒交错,一路前行,仿佛在穿越时空,触摸历史。

杂树林、笼盔墙、石拱古桥,这些历史的印记,如同一位满脸皱纹的老者。

老槐树、榆树、梧桐树、木了(音译)树,这些百年老树,浓密茂盛,枝叶婆娑,青藤扶疏缠绕,用一圈圈的年轮抒写着村史。

村中的古石桥,收藏了太多的记忆,呈献出千姿百态的沧桑。

门前的石碾,不再承载碾粮食的责任,成了旅游的女子拍照的道具。

张家楼作为历史上有名的磁州窑瓷土产地,不仅农耕文化遗存俯拾皆是,瓷元素更是遍布农宅内外。

笼盔墙朴实淡雅,墙壁间镌刻着光阴,牛马用过的笼头挂在墙上,依稀在无声地向人们讲述着,这里曾经发生的一切。


走在村中,依稀可见当年烧硫磺的渣堆和磺火的遗址。房顶、院楼上残存的大量瓮和缸。导游告诉我们,民国年间,张家楼村几乎家家烧硫磺,百余户人家已得到千余笼火的规模,成为冀南最大的烧硫磺专业村。2015年10月,在古村落修复过程中,在张家楼的东岸乡公所旧址处还挖掘出一座民国硫磺烧制的窑址,现已就地保存,成为张家楼民国辉煌时期重要的文化遗存。

其实,张家楼的魅力远不止如此,张家楼剪纸便也是享誉国内外的一大地方特色。

张家楼剪纸古称“磁州剪纸”,也称“峰峰剪纸”。因其独特的泥土艺术风格,为中国重要剪纸艺术之乡,为世界人民所喜爱。

张家楼剪纸、磁州窑、响堂石窟艺术,一直一来,是峰峰对外展示的三大瑰宝。




如今,窑还在,楼已空,只听得风声阵阵,岁月静好。

好在,张家楼艺术公社完整在保留了曾经的记忆,这份美好,弥足珍贵!

只缘感君一回顾,使我思君暮与朝。与峰峰之缘,因缘不解永相随,那份情愫自相逢便钟情,自钟情便铭肌镂骨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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